你是不會罵髒話嗎。

從相愛後動物感傷，走進悲傷後戲子情結。

在感情中，往往被分拆成現實與情愫，在心裡拉鋸。
你選那個愛自己比較多的人，或是自己愛對方比較多的人呢？

然後，在愛到至深裡才又生恨，
但，也許是很多時候我們不懂得看開。


「你知道大家現在私底下都在傳你的壞話嗎？」K1問。
「那我應該要在意嗎？」K2答。

 K2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。

「應該沒人敢像我這樣來求證吧。」K1問。
「除了你，有人在意嗎？有八卦可以聊就好了，反正誰不在講誰壞話啊。」K2說。

他想起在計程車上，K3表現出滿滿的關懷，但什麼都不問。

「一開始，我就跟她都講清楚了。但是也許她無法接受，她向別人說我沒有提過。」
K3點點頭。
「但是後來我建議她換一個生活環境，因為那是遲早要去面對的事，只是，沒想到那個環境對她來說，壓力這麼大。我帶有一點罪惡感，陪伴著她，希望至少能讓她有個依靠，能走過這個過渡期。就這樣跌跌撞撞也過了一年，現在，換我要走入下一個階段了，我知道我無法再給她更多，便告訴她，我要離開了。」
K3轉過頭看著他。
「或許是我不好，倘若一開始我就不曾給她一雙臂彎，也許她就不會有依賴，所謂的陪伴也許都是我一廂情願，她要的，或許根本不是這個，讓我們現在都如此難堪。」
 「這就要看個人怎麼想了。」K3說。

K2想起曾經也有個人，哭著對自己說。
「是不是我當初不要對她這麼好，她就不會在事後埋怨我的愛減少了。」
那是K2第一次看他哭，哭得那麼糾結。
「不是這樣的，我相信你愛她，你才會有所付出，不管未來兩個人的關係之間改變了什麼，曾付出的愛是不會變的。」


於是K2對自己說，你確信自己曾經對她好，不是沒有付出。
或許這就夠了，當自己也相信自己的時候。

「為什麼不去跟他們說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？」
「因為我確實傷害她了，或許不是她說的那樣，但是在離開她的時候，我確實令她難過了。」
「所以她就可以毀謗你？」
「不是這樣說的。」K2說。 「我相信每個人在陳述一些事實的時候，都會比較偏袒自己的，相較於另一個不被偏袒的話題人物，就像是被攻擊了。更何況，因為被別人插隊而生氣，進而也想去插隊討回來，那不就等於變成自己討厭的人了嗎。」

他想起了前幾天，他與D坐在遠離都市的車上。

「上個星期，他又跟我提複合了。」D說。
「然後呢？」K2相當驚訝。
「他約我出去吃飯，或許是當面對我來說，比較動情吧。另一方面，畢竟我曾經是真的愛他，我也相信，在發生那件事之前，他也是真的愛我的。所以當他抱著我，我便無法狠下心，答應他複合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但是我卻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，於是，隔天早上我打給他，他講話的態度很奇怪，我就發現他又跑去那個女人家了。」
「…然後呢。」
「我真的很恨你。我說。」D低頭，手指交纏在一塊。 「我沒有任何辦法，也沒有想法，我不懂他怎麼可以那麼深情的抱我、說愛我，卻又馬上去抱著別人呢。我只是哭了，然後跟他講說，我真的很恨你。然後我就把電話掛了。」


「我們不是沒有體諒對方的能力，只是偶爾，情緒會蓋過自己的理智。」K2說。
「那你知道她有新對象了嗎？」K1問。
「不知道，但我不意外，擁有愛情，她才能呼吸。」
「對方很想公開，可是她好像不想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很難猜嗎？前幾天還哭喪著靠背你，過兩天馬上變身幸福小女人，傳出去不是變婊子了嗎。」
K2苦笑，其實他並不樂見這個樣子，他只希望她開心就好了。
但是不是，當初如果她不要將自己的悲憤都演給大家看，或許就沒這麼多揣測了。

「我想，這就跟我聽到的故事一樣。」D說。
K2轉頭看著她。
「『分手這種事也無關誰的對錯，反正分就分了，放下就對了。想罵他、想揍他這種事也都不需要。因為這就好像是妳提著一桶屎想去潑那個爛人，無關妳最後潑到了 沒有，但是中間的過程都是臭到妳自己，難受的是妳，但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。不管有多少捷徑可以讓妳直接去到他身邊潑屎，都不如妳直接放下那桶屎來得快。』現在我更了解了，她的那些抱怨，現在臭到她自己了。我也是，如果我早點放下，就不用又被他反潑了一大桶屎。」

K2苦笑。


「那你會難過嗎。」
「當然會啊。」K2說。


終於在幾個星期後，她與他好好的在一起了。

我知道K2是愛她的，不然這一年的付出與陪伴算什麼呢，只是在當時，他無法戰勝自己的堅持，即便現實攤在眼前，還是被感情的層面給蓋過去。

「那現在對她是什麼感覺？」
「或許會擔心，那個對象會不會對她好呢，但也許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事了，祝福她幸福吧。」
「為什麼這次這麼豁達？」
「因為這一切是我自己造成的，我不願意公開自己與她的關係，後來，也離開她了。」
「為什麼不願意公開？」
「一方面是我當時覺得自己的狀況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一個對象，另一方面是我後來發現自己無意間當了他們的第三者，即便他跟我說，其實他們當時關係已經很淡了，不像是在一起，只差提分手，那無關他們怎麼發展，沒有提分手的部份是我自己跨不過去，相對的我也就跨不過那條線與她在一起。」K2點了一支煙。
「你是不會罵髒話嗎？」我問。

K2笑了。
「當然會啊，罵得可好了。但我不想對她罵就是了。」

祝福需要的不是一廂情願，而是你真的了解對方。

當你看到他得到某些想要的東西，你會心酸，你會微笑；
然後你就會祝福他了。

那麼，我也要祝福往下一個階段去的K2與D。
希望一年後可以看到嶄新的你們。